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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陽山網(wǎng) 首頁 人文歷史 歷史人物 查看內(nèi)容

    鄭士超:清廉御史家無余財 心系民疾疏陳時疴

    發(fā)布時間:2015-6-24 13:56 | 發(fā)布者:陽山網(wǎng)  | 查看: 1751| 評論: 0 |來自: 《清遠歷史文化行》

    摘要 : 鄭士超(1755—1808),字卓仁,別字貫亭,陽山縣通儒楊梅坑人(今七拱鎮(zhèn))。祖籍福建,徙居臺灣,后遷陽山。少力學,舉乾隆癸卯鄉(xiāng)試,乾隆六十年以二甲第三名登進士,授工部主事,后補都水司。兩充嘉慶辛酉、壬戌會 ...

        鄭士超(17551808),字卓仁,別字貫亭,陽山縣通儒楊梅坑人(今七拱鎮(zhèn))。祖籍福建,徙居臺灣,后遷陽山。少力學,舉乾隆癸卯鄉(xiāng)試,乾隆六十年以二甲第三名登進士,授工部主事,后補都水司。兩充嘉慶辛酉、壬戌會試同考官,先為營繕員外郎,升郎中,轉(zhuǎn)任浙江、廣西、河南道監(jiān)察御史。

        嘉慶十三年(1808)在京因病去世,次年歸葬陽山。有詩文數(shù)篇傳世。

        鄭士超是陽山歷代6名進士之一。他在工部為官,清廉正直,勤于政務,與陳鶴等并稱“工部三君子”;后轉(zhuǎn)任浙江、廣西、河南道監(jiān)察御史,以直言不阿、胸懷磊落,與牟昌裕被譽為“臺中二鳳”。而陽山民間,則把他與前賢韓愈合稱為“兩御史”。

        為官期間,鄭士超敢于直言,連續(xù)向皇帝疏陳時疴5篇,要求“禁革海盜、天地會、賭局、鴉片、濫收浮費”,均得皇上嘉納,為所傳唱。

     

    “讀書失!背蓚髌

        鄭士超祖上是福建人,后徙居臺灣。乾隆三十四年(1769),15歲的鄭士超隨先輩從臺灣遷來陽山定居。

        千里徙居,鄭氏一家無甚財力,生活清貧。自小愛讀書的鄭士超因無錢上學堂,只能在放牛的時間看書研習。民國《陽山縣志》記載其“家貧力學,日記誦二千言”。

        一天放牛時,因為沉浸在書中的知識海洋里,以致錯過了牧歸時間。日落西邊,鄭士超遍尋耕牛無果。回家后,父親聞言喜怒參半:兒子好學精神可嘉,唯家中寒苦難繼科考。

        當時村中有學堂,鄭士超常常躲在窗下偷聽教書先生講課。窗邊的學生是村里的陳二牛,因無心聽講,文章功課最差。一日先生置題歸作,次日先生驚奇陳二牛之文章,經(jīng)問詢,方知陳二牛作文時落筆無言,便央放牛娃鄭士超代筆。

        這兩件小事,讓鄭士超愛讀書、有文才之名在當?shù)亓鱾。鄉(xiāng)坤李濟堂感其秉性,斷其必有所為,遂以女相許,又出資助其省城求學考取功名。

     

    省城賦詩展才華

        在省城求學,除了有高水平的先生授課外,亦有省城燈紅酒綠的誘惑,也曾令不少學子因此廢置了學業(yè)。來自山區(qū)的鄭士超在別人縱酒尋歡之際,則每每秉燈夜讀,可謂“兩耳不聞身外事,一心苦讀圣賢書”。

        因為盤纏不多,鄭士超生活極其艱苦,但一有結(jié)余則用來買書。也是因為貧窮,鄭士超的著裝、飲食和不外出,常常為同窗中的一些紈绔子弟所嘲笑。

    不過,鄭士超卻以出色的才華折服了同窗。一日,先生為考學子文采,命各人出聯(lián)作對。同窗者不少都以風花雪月為主,對之難度不大。    

    到了鄭士超出題,他作出上聯(lián)曰:山水煮山茶,仙女摘仙花。此聯(lián)一出,一眾同窗們苦思良久,無人對出下聯(lián)。在先生示意下,鄭士超從容道出下聯(lián):高山出宰相,平地出冬瓜。

        經(jīng)此對聯(lián)后,同窗們再不敢小看他。鄭士超經(jīng)過苦讀,于乾隆四十八年(1783)參加科鄉(xiāng)試中舉,乾隆六十年(1795)以二甲第三名登進士。

     

    為官清廉勤政務

        40歲的鄭士超高中進士后,陽山滿縣歡騰。他先是被授工部主事,后補都水司。嘉慶六年和七年,先后兩次被欽點為會試同考官;此后先為營繕員外郎,升郎中。

        為官期間,鄭士超清廉正直,勤于政務,與陳鶴等并稱“工部三君子”;后轉(zhuǎn)任浙江、廣西、河南道監(jiān)察御史,以直言不阿、胸懷磊落,與牟昌裕被譽為“臺中二鳳”。

        清末秀才陳梅湖編著的《廣東通志》里記載:“(鄭士超)見有屈膝迎謁上官者,因劾:稱國家之制,六部司官揖不屈膝,典章不可不守,廉隅不可不勵,權(quán)勢不可不防。得旨:可其言,而責不指實,且奏遲。翼日,具疏所以再上。上釋:弗罪。于是人服其誠!

        鄭士超在工部都水司任職時,常有官吏在節(jié)慶時送來金銀財寶,均被他嚴厲拒絕。后來東窗事發(fā),清代趙慎畛的《榆巢雜識》記載曰:近寶泉錢局事發(fā),虧短銅七十余萬斤,各任監(jiān)督皆收受節(jié)禮而遭重罪,而鄭士超則獨善其身,其操守難能可貴。

       

    關(guān)注民生斥時疴

        嘉慶十一年間,年過半百的鄭士超一度請假回鄉(xiāng),目睹了當時的諸多社會弊端。

        時值廣東民亂四起,而吏治廢弛,粵東常有海盜出沒,鄉(xiāng)間賭博盛行,鴉片毒害甚廣,更有苛捐雜稅累壓百姓。雖位居高堂,但出生農(nóng)家的鄭士超心系民間疾苦,有著拳拳愛民之心。鄭士超為此連續(xù)向皇帝疏陳時疴“禁革海盜、天地會、賭局、鴉片、濫收浮費”5篇。

        第一篇是關(guān)于海盜。鄭士超在疏陳中寫道,“東海伯申、波庸、郭波泰凡三幫在于西場之廣州灣、大澳口、水東、博茂港、電白港、雙恩港等處游奕把截,勒索稅銀。有關(guān)書王洪一名,奉差香山縣澳門口娘馬角,猝被盜船劫去,勒索火藥、鴉片煙及銀兩……捐銀二千兩贖回通省,傳為異事!睘榇驌艉1I,他提出“督撫提鎮(zhèn)大員悉心籌策,并力巡防務于沿途港口,將各盜首按名緝捕,并將內(nèi)地土匪認真設法查拏,不使輾轉(zhuǎn)句結(jié),滋蔓難圖,庶海疆得以漸臻安謐矣。”

        對于賭風盛行,他痛心疾首地寫道:“粵東棍徒開設賭局,名曰‘番攤館’,招集無賴日夕聚賭,其勾通洋盜之土匪及四鄉(xiāng)漏網(wǎng)案犯,多有溷跡其中,附結(jié)糾連,無奸不作!毕Mⅰ皩⑼ㄊ〕恰瑪傪^’迅查封,并通飭各府、州、縣一體嚴禁。”

        當時的鄭士超也認識到了鴉片的毒害性,他說“鴉片煙一項,皆由西洋夷人私帶入境,為害尤烈……吸此煙者,年命短促,生育斷絕,若將此煙和酒咽服,立至殞命……近即省城內(nèi)外,公然開設煙販。工賈、士庶靡然成風,父子兄弟聞之不禁,宴會即為敬客,嫁取即為妝奩,淫俗波靡,廉恥喪盡,可為寒心!彼ㄗh朝廷要嚴禁、嚴查鴉片,“查例載販賣鴉片煙,照收賣違禁貨物例枷號一月,發(fā)近邊充軍;如私開鴉片煙館,引誘良家子弟者,照邪教惑眾,律擬絞監(jiān)候,為從杖一百,流三千里……不許夷人等將鴉片坭私帶入關(guān),一經(jīng)查出,將該夷人按法處治,庶根株可斷,而惡俗可絕矣!

        鄭士超還在奏書中要求打擊浮收錢糧積弊,建議朝廷降低賦稅,減輕百姓負擔,如此則“民得均沾樂,利于無窮矣”。《廣東通志》記載,鄭士超的“五欵三千余言,條舉剴切。上嘉納之。”

     

    傾囊相幫為親友

         為官者,鄭士超以清廉剛正、心系百姓疾苦的操守為人所稱頌;而做為一名普通百姓,他為親友傾囊相幫的故事,也被載入史冊。

         在一次清明回鄉(xiāng)掃墓中,鄭士超見到村民生活艱苦,衣不遮體食不果腹,便把帶回來的銀兩悉數(shù)捐出救濟他們,發(fā)現(xiàn)不夠后,竟又把衣物拿去典當,可謂傾囊相幫。

        《陽山縣志》還記載了這樣一件軼事:卻說李濟堂因被歹人誣告,被困獄中或遭不測。鄭士超獲悉后,連夜趕往連州為其申訴。夜行途中,鄭士超卻突遇猛虎攔路,場面危急。情急中他虔誠對老虎喊道:“吾為至親骨肉救患分災至此,豈有意冒犯?老虎聞言,仿佛聽懂了一般,搖尾轉(zhuǎn)身而去。

        嘉慶十三年(1808),鄭士超病逝官中,享年54歲。

     

    記者手記

    “御史第”故居探訪

        一代文豪韓愈被貶陽山后,經(jīng)過他的開化,陽山由此風華漸開人文蔚起,始而聞名天下。至清朝,陽山境內(nèi)考取貢生323名,舉人20名,進士6人。

        進士中,又以鄭士超為翹楚。再因鄭士超官至監(jiān)察御史,民間更把他與前賢、任職過監(jiān)察御史的韓愈合稱為“兩御史”。

        一個春和日麗的午后,記者從陽山縣城出發(fā),前往七拱鎮(zhèn)探訪鄭士超的故居——“御史第”。

    “經(jīng)魁”牌匾無人識

        約莫半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了七拱鎮(zhèn)。在一片平坦的田野中,點綴著十數(shù)戶人家,這便是鄭士超故居所在地了——田洞心村。

        村中大多為水泥樓,只在村邊尚有幾幢瓦房,顯得有點突兀!澳蔷褪俏易媪粝碌摹返凇。”76歲的鄭士超后人鄭天時告訴記者說。

        故居保存尚為完好,正門上方有石刻“御史第”匾額一方,分外引人注目,彰顯了主人家曾經(jīng)的輝煌。進入故居,有一木質(zhì)屏障,大廳正中為神籠,其雕花猶為精美,還殘留著淡藍的漆色。

        “御史第”為三進院落四合院式布局,主體建筑為硬山頂,穿斗式梁架結(jié)構(gòu),占地頗大。“面寬23米,進深17米,面積390多平方米。” 鄭天時介紹說。不過鄭士超并沒有在此居住過,原來此府第建于楊梅坑,清同治年間其子鄭葵照移建于此處。

        參觀中,鄭天時還特地從神籠后面搬出一塊牌匾出來,“此乃祖上留下的寶物,更是他們讀書被人稱頌的見證! 牌匾為木質(zhì),長1米多,中間寫著“經(jīng)魁”兩個大字,其墨跡仍然如新!啊(jīng)魁’者,意為讀研四書五經(jīng)之佼佼者也!蓖械年柹娇h檔案局長郭錫全解釋說。

        在牌匾的右方和左方,有幾行字,惜難以全部辨析。按能辨識之字猜測,應為3名官員授予當時的一名鄭氏舉人,時年已不可考。

        “不知能否請專家來鑒定一下這塊牌匾的來歷呢?” 鄭天時說,如此珍貴的文物,能弄個明白就好了。

    病逝時“家無余財”

        田洞心是個小村落,村中的鄭氏村民也不多,“尚有100多人,外出遷徙也有100多人! 鄭天時是名老教師,常以鄭士超的故事教育后人。他指著陽光下青翠欲滴的田野說:“先輩鄭士超當年就是在這片田里牧牛讀書的哩。在陽山民間,鄭士超的“讀書失!惫适乱殉蔀榱斯膭钋嗄陮W習的傳奇典故。

        說起鄭士超魂歸故里,鄭天時說,這還得多謝同僚的資助,而葬地也是兩遷其址。

        在朝廷里,鄭士超與同為監(jiān)察御史的牟昌裕交情最好。嘉慶十三年(1808),牟昌裕去世,摯友的離世讓鄭士超悲痛欲絕,哭泣近兩個月,后來病倒,同年7月病逝,享年54歲!蛾柹娇h志》記載,為官清廉的鄭士超病逝時“家無余財”,次年在同僚資助下方才歸葬陽山。

        鄭士超的墓座落在七拱鎮(zhèn)柯木崗,占地數(shù)平方米,四周芳草萋萋,碑石上的字挺拔剛正,落款為“民國十五年”。“原先墓地占地數(shù)畝之巨,墓前尚有下馬石,可惜在文革時被毀。” 鄭天時說,鄭士超的墓曾遷徙兩次,先是葬在柯木崗,時工部主事陳鶴、揚州知府伊秉綬均撰墓志銘;光緒年間改葬大林崗,民國十五年遷徙原址。

        先輩風骨,鄭天時常常遙想追思,他說,鄭士超是陽山最后一名進士,也是唯一留有詩文于世的進士,如《游北山寺》:訪舊山如訪舊知,招邀佳客趁冬曦;石橋漲落泉聲小,古剎鐘懸梵響遲。漸欲就荒亭畔路,別來無恙歲寒枝;登臨不盡瞻韓意,卻為流杯浚曲池。

        臨別時,鄭天時希望有關(guān)部門能對“御史第”和鄭士超墓進行修葺,加以宣傳,好讓這位御史的清廉為官和勤奮讀書的精神更加澤被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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